图片来自网络
自从看了萨特的《存在与虚无》,我才知道自己从小就是个存在主义者。
在这本书中,萨特提出:人的存在根本上是虚无的。但人厌恶虚无,以及厌恶虚无背后的缺失和不确定性。
因为我们原本空无一物,人因此热衷占有。只有当其他内容填充进来,才能获得自己的本质。
三联版《存在与虚无》
为了获得自己的本质,我小时候收集过各种东西:画片、弹子球、橡皮、圆珠笔、铅笔盒、漫画书、手办、磁带、DVD光盘……我不禁想,这些收藏,定义了我怎样的本质?
一个收破烂的人?
在所有这些童年收藏里,我最认真的收藏行为,应该是集邮。在那个大家都没钱的年代,孩子获得邮票的主要途径,就是家人的信件。
我那时集邮有个优势:父亲长年在美国公派,定期寄信回来。我热切地盼望着他的来信。
只是说来惭愧,我的期待,不是对亲情的期待,而是期待信封上没见过的外国邮票。
当年收集的一部分邮票,有威廉.福克纳和海伦.凯勒哦
直到今天,我都记得拿到信件时的喜悦感。迫不及待地将邮票从信封上剪下,浸泡到热水中,待脱落后从温水中捞出。
邮票的背面带着滑腻的手感,将正面贴在玻璃上,等待晾干,平整,最后小心地放入邮册。就这样一张一张,慢慢集满一本邮册。
非常有年头的集邮册了,不知道有没有人有同款?
除了自己收集,孩子之间也会拿多余的邮票进行交换,以补上自己缺少的藏品。
这其中也有“铤而走险”的小孩,揣着根小铁丝,去够别人家邮箱里的信件,剪下邮票后,把开了“天窗”的信件又塞回邮箱——好在并没有丢掉信件以“毁灭罪证”,也算是一种“盗亦有道”吧……
在物质缺少,金钱窘迫的年代,收藏却因此更有乐趣一些。如今,我们用钱就能买到许多崭新的邮票,快递在最短时间送达。但太容易得到的副作用,就是让过程中的情绪和记忆因此而消失殆尽。而这些情绪和记忆,本也是收藏中重要的部分。
时代在变,人却始终固执地收藏着远比肉身更加长久的藏品。通过这短暂的占有,虚无的收藏者似乎获得了某种确定的本质,以及一个关于自身的定义:热爱“”的人(“”里由自己填写)。
如同选择不同的收藏(或选择不收藏),人们也以时间和金钱的投入,选择着自己的人生:有人成为了标杆员工、有人成为躺平主义践行者、有人成为豆瓣装比文艺青年、有人成为朋友圈刷屏微商、有人成为三里屯夜店常驻代表、有人成为归隐山林的侘寂宅人、有人成为炸鸡品鉴大师、也有人成为鸡娃的焦虑父母……
一次又一次自由选择的叠加,最终构成了你我不同或相似的本质。
来自GeoffMcfetridge的作品尽管有时,在面对“求之不得”的人生之时,我也会想要体验有钱人“朴实无华且枯燥”的生活。
但就像王尔德所说,“生活中只有两种悲剧,一个是没有得到我们想要的,另外一个是得到了我们想要的”。存在和虚无,本就是硬币的两面。
这个世界有很多条路,大多数人走的路,并不是唯一的路。就像当你焦虑买不起房子的时候,《脸庞,村庄》里的一位山林间露宿的老艺术家却说:
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#个上一篇下一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