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治的悲哀
2月9日，重庆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对律师李庄伪造证据、妨害作证案进行二审公开宣判，维持江北区人民法院一审判决的定罪部分，即被告人李庄犯辩护人伪造证据、妨害作证罪；撤销该判决的量刑部分，即判处被告人李庄有期徒刑二年六个月；以上诉人李庄犯辩护人伪造证据、妨害作证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。“在听到判决结果后，李庄情绪非常激动，气愤地对着话筒大喊。他说自己没有认罪，二审的认罪是假的！”李庄的律师高子程、陈有西说：“李庄当庭大喊，开庭前有关领导做过他的工作，承诺只要认罪就判缓刑。现在这个结果显然丧失诚信。开庭前，公诉人还让他撤回上诉。”高子程还说：“李庄被带出法庭时，一边走一边说再见，恳请16万中国律师为其申诉。”重庆检方则回应：从未给过李庄承诺（2月10日《南京》）这事儿一经报道立即引来诸多议论，我没有议论的兴趣，倒是立即想起了一个
“请君入瓮”的典故来。如果李庄及其律师说的那些都是真的，那么他们所有的“喊冤”我都觉得非常可笑，因为我不以为李庄获刑或者被人用“瓮”装起来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地方，反而对所谓“法制建设”中律师的作用产生了深深失望，甚至有几分莫名的伤痛。现代律师是做什么的？当然不是古人说的摇唇鼓舌“讼棍”，而是现代法治的实施者之一，打个不恰当的比方，当事人、司法者、律师就仿佛就是一桩案子的“合作者”，缺一不可。当然，他们这种“合作”其实就是相互掣肘，互相制约，在矛盾中寻求统一的关系。他们在法庭内外的行为的依据就是法律，任何违背法律抑或游走在法律边沿的行为都是对法律的亵渎。如果李庄“伪造证据、妨害作证罪”成立，这肯定不是律师应该做的事情，其程度比不是从事律师工作的人更为恶劣，因为他们知法犯法，属于内行作案，下手更有准头，危害当然更大。法庭以此判他有罪合理合法。当然李庄说那是没有的事，许多人也将信将疑，或许还有人为此有点为他鸣不平，这是可以理解的。对此恐怕谁也无话可说，因为发表自己的意见越充分越表示人们当今说话有自由。二审审结后事情则有些扑溯迷离了，按照李庄及其律师的说法，官方在开庭前曾跟李庄有过交易，意思是只要李庄认罪，法庭就可以判其缓刑。作为律师的李庄居然信了，而且还真的做了。律师相信的应该是法律，而不是幕后交易！假设真判缓刑，李庄可能就满意了，背后的交易当然就成了不为人知的秘密。果如此，他们既欺骗了世人，也调戏了法律。如果是真的，这是中国法治的悲哀，也是中国律师队伍的悲哀！由于“失望”，李庄开始喊冤，并希望中国16万律师为自己申诉，这本身就是一件极为可笑的事情。我不相信16万律师会为一个犯法的同行去群起而围攻法律和正义。况且，挟众而威胁法律同样不是律师该说的话，也不是律师该做的事。因为世人皆知，有理不在声高，有理也不在势众。